姜還是老的辣

Missing you now

[海囚/恶主仆] 无解

*Satanick X Envi
*太冷了,只好自割腿肉。不知道这cp叫什么组所以不会打tag,望好心人告知。

*捏造注意。

他在被褥的褶皱间挣扎。

那双眼睛是枯萎萧瑟的紫丁香,磨损过度的晶体,对自己的到来产生迟钝的反应。他呼吸困难,每一口都耗尽气力。立起身子只为将在他体内翻江倒海的苦涩血液尽数吐出。魔王大人这副似病非病的模样,令他自身痛苦,也令我费解。

距上一次他露出这幅模样已有些久远,但我怎么也没能忘记。他热衷于兔子是人尽皆知的,像是风热爱浮云,浪热爱礁石。那雪白脆弱的动物乖巧地躺在他手心里,他脸上还能流露出单纯的喜悦。这只是他饲养过的诸多兔子之一,一轮一轮,一代一代,如此反复不停歇。那样短暂的寿命能带来的东西稍纵即逝,暖冬里飘的细雪一样。

他也偶尔让我替他抚育这小东西一段时间。嘿,Envi,USA CHAN就交由你照顾一段时间吧!他这么说着把兔子小心翼翼地递到我怀里。它突离主人显得慌乱,没了之前的温顺模样,没有杀伤力的爪子在我怀里胡乱抓着。既然是魔王大人的委托我当然义不容辞,尽量放轻力度捧着它,细腻绒毛在指尖刮蹭,因太久未有这样的触感而感到震颤。太柔软了,太渺小了,这样的东西要如何活下去呢?

过了一段时间之后,那兔子疯掉了,不知感染了什么疫病,一夜间冒出的利齿把铁制的兔笼咬得稀烂。那双圆润的红眼睛已经不再讨喜,变得凶恶嗜血。我对于解决这样一只兔子游刃有余,但那必须在魔王大人的准允下。他看见那只上蹿下跳的疯兔子,难得因难过皱起了眉。我站在他右后方半步等他吩咐,看到他的嘴唇在抖:先控制住它吧,Envi。我立即行动,一击击中了兔子的后脊,豁出一个口子。那怪物已经不能算是兔子了,那伤口都渗不出血来,只有干涸的血管开出细小的迎春花。他把它抱起来,它无力地躺在他胸口,那样子让我想起海滩上的贝类,是大海的尸骸,实在无法称之为活物。我看不到魔王大人的表情,垂下的额发挡住了他的脸,心里只剩下些许愧疚。抱歉,魔王大人,我没有注意到他的疫情。如果早一点发现的话……

不是你的错,Envi。我只请你务必试试救救它。他向我发出请求,那副姿态实在令我难安。可它的确是太柔软,太渺小了啊。我在藏书馆翻看书籍尝试找到解决办法的第二个夜晚,窗外阴郁的夜里降下了瓢泼大雨,风席卷着雨把案上的书都打湿,一下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。那兔子结束了它的痛楚。

我费了一番力气才找到魔王大人。他坐在城墙顶上抽烟,那一丁点儿亮光忽明忽灭地闪着,竟没受雨水的潮湿气影响。我不知道对着那落寞背影说点什么好,索性闭好嘴走上前去给他撑起伞,仍然是右后方半步的距离。雨水啪啪地打在伞的绸面上,很快就流淌成溪,顺着尖端落下来。目光所及是我们主仆二人在伞下的狭小世界,我湿了半边肩,而他早就湿透。放眼远方是漆黑的雨景,那是他的世界,我们的世界,寸草不生的荒凉世界。望不到月,望不到边,只有下不尽的雨。

Envi,我们把它埋起来吧。不知多久之后他开口了,烟头堆了一地。我应着他,请交给我处理吧。随即他又喃喃自语道,还是算了,这样下去果然不行啊。那片地都快变成坟场了吧?我不言语,隐约看到他终于解决掉了那生灵,臂弯间灰白色的尸首一点点化成粉尘,随着风雨飘走,以后漆黑的世界再也找不到它的半点痕迹。天会渐渐晴朗,雨积下洪潮也会慢慢退去。

后来多次忆起这件事,我也没能思考明白他这看似孩子气的行为,用一次平凡死亡换来一场骤雨。冒犯地揣度着,魔王大人只是在比兔子漫长得多的寿命中,缺少些什么填补不上东西吧,毕竟这个世界的暴雨并未真正停歇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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